九世輪迴-第九世
 
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於等待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傳說黑貓是女巫的寵物,所以總是可以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跟在身邊,跟著他到處害人。眾人認定女巫是惡魔的化身,十五世紀到十七世紀,黑貓與巫女被大量的獵殺,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歷史的「獵殺巫女」,但所有歷史背後都會有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夜幕垂下,月光透過窗與窗簾間的縫隙,入侵狹小又黑暗的屋內。不安的氣氛瀰漫著每個角落,循著長廊向裡走到盡頭,有著一面半開的門,隨著風不定搖擺著。老舊的門閂發出銹了的聲響,讓這空間更是增添了一股詭異的氣份。輕推未闔上的門板,是個空間狹小又堆滿雜物的空間,令人作嘔的惡臭就毫不留情的侵襲著嗅覺。
 
「你這賤人,這次花了我不少的時間。」黑影隨著散開的雲自黑夜中顯出,滿是雜物的空間裡有著一個較高平台,他豎立在上方俯視著地上惡臭的來源,隨後以優雅的姿勢落在女子身旁。蒼白的臉孔猙獰的表情,可見得,她是在極為痛苦的狀態下死去。身上有著數到爪痕,卻不見任何血水湧出。女子頸上繞著數圈的鐵絲,深深的埋入肌膚裡,一起被埋藏的還有兩隻指頭。指頭與鐵絲相接,可能是為了要將纏繞的東西扯下,導致手指硬深深被分離開來。
 
「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了,你身上那股味道還是那麼的臭。」露出愉悅的表情,甩掉掛在頸子上的項圈,丟下了一句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接下來只剩下一世了吧。」
 
故事的開始要說到十五世紀末,當時信奉神鬼的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會被稱之為女巫。據說有些巫女還可以使用神力,占普、下咒樣樣都行,但是不是每個女巫都儘做善事,常將這些能力濫用,也因為這樣他們被稱之為惡魔。
 
黑貓「印普」其實是個人也許該說他「曾經」是個人。當時他長相極為俊俏,有著爽朗的笑容,以及有如天空般清澈的藍眼。成功的家庭事業讓他受到眾人注目,卻沒有人發現,他身上的傷從來沒有減少過。
 
他在一個暴力的家庭中長大,因為赴清工作壓力過大,使得他每晚都得受到父親的拳腳洗禮,開始母親也是會幫忙,但是都一同受到暴力對待,久而久之她也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每天不斷上演著同一齣劇,他很恨也很想死,但心中卻又默默期盼著奇蹟的到來。他一直都希望,能有人對他說他是被需要的,他是可以存在的,有人能為他著想。
 
但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於等待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今天如同往常,父親發洩累了之後丟下手邊以打斷的棍子離開。怒罵聲漸遠後,他換上乾淨的外衣,帶著母親前幾個月給的零用錢逃家。卻在外出時卻突然遭受重擊,一顆拳頭般大小的石頭朝他後腦飛過來,朝他丟出石頭的人原本是想拿走他身上所有的銀幣,卻不知道被什麼嚇的花容失色,什麼也沒拿就跑了。這時他才發現,父親所造成的傷並沒有止血,才剛剛換上的衣服早已被渲染成紅色,剛剛遭受重擊的後腦也開始大量出血,發現這些也難怪搶匪會被嚇跑。
 
「真糟糕我好像快不行了。」印普無奈的撐起身子,癱坐在一旁。他早已沒有力氣移動,也已經無力去關心。任由血順著身體的曲線滑落,地面上開出一朵美麗的紅花,而且還不斷的在生長著。
 
「我會死嗎?….我果然是不被需要的
最後男孩笑了。
 
 
 
 
「終於能解脫了。」
 
 
 
 
接下來的事他怎樣也不肯相信,原本因該而且有著清溪線條的手掌,變成了動物的前爪,耳朵也尖而挺立,還多了條向毛毛蟲的東西跟在後頭。現在不但在夜晚中視線還非常的清楚,就連一些本來聽不到的聲音也都格外的清晰。
「你妳對我做了什麼?」
「只不過是把你變成一隻貓,有什麼好驚訝的?」女孩輕笑了兩聲,輕扶著椅背順勢坐了下來,接著開口繼續說道「將來我的九世裡,只有我聽的懂你的話,也只有我能幫助你回覆原狀。怎麼樣?你會乖乖的吧。」她隨手拿起放置在桌上的紅色項圈,甜甜的笑了起來。視線落在一旁還搞不清楚狀況的人黑貓身上,眼神示意要他把這東西套上。他不敢置性的看著那名女子,沒有感情,帶著淡淡憂愁的語調,深深的迴盪在腦海裡。
 
「是的。」
「乖孩子。」說著這句話的人將項圈戴在對方的頸子上,甜美的笑容,在她臉上畫出一個美麗的弧形。
 
 
 
接下來過了一段很長的日子,雖然無趣卻還算是和平。女孩時常和印普聊天,但是後者卻總是愛理不理的。他本來以為這種安穩日子會持續到永久。
 
偶然間黑貓在倉庫發現了女巫用來施咒的咒書,這是一本黑暗魔法書,詳載著與惡魔交換條件的魔咒。
 
『…本咒語一但起用,將會對施法者造成無比的傷害。
施法者將會失去所有的法力,並且在九世內無法再使用魔法。
…受施法者將化為動物並得到不死之身,轉變為摩史,並在接下來的九世陪伴著施法著實現願望。
但在期限內願望無法達成,施法著之靈魂將獻給惡魔,受施法者身上的魔法將被破解…』
 
 
「這麼說他根本沒辦法讓我回復原狀。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我??我恨妳….我恨妳!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他不敢相信,這麼多年以來自己被當成白痴耍,笨到去聽他說的話。而且他因該已經死了,本來早已解脫,為什麼還要把它帶回這殘酷的現實,他無法諒解。
 
 
「只要九世只要殺死他九次,咒語就可以解除了,沒錯,只要讓她死,我就可以解脫了。」淚水就這麼從臉頰滑落,打擊太大讓他完全無法思考,他多麼的希望這不是真的。幾年以來心中滿載的憤怒此時就像火山爆發,完全無法控制。憤怒化為仇恨,他心中開始有著許多可怕的念頭。
 
 
在這之後就爆發了獵殺巫女事件,當時巫女與惡魔締結契約,將爲世界帶來黑暗的謠言滿天飛。據說謠言的開頭者是一隻黑貓,這很好笑吧?
 
 
 
 
繁忙的都市,吵雜的人群。這兩者是永遠都分不開的,一名身穿白色連身洋裝的女孩經過一條街口。
「吚------------------!!」
車子緊急煞車的聲音從女孩旁傳出,距離可能只有幾呎。橡膠的焦味讓她感到不舒服,輪胎與地面擦出了火花。在碰撞聲之後,車子沒有停下來的意願,帶著引擎聲償揚而去。
 
「咳不妙我太大意了」印普忍著痛,以前腳支撐整個身體,慢慢爬行,紅色的墨水也就在街道上,畫上一條不規律的橫線。
 
「發發生了什麼事?」女孩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靜靜著站在原地。從身後傳來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好像隨時就要斷了一樣,讓她原本平靜的步調頓時警張了起來。
「你是白痴嗎用看的不就知道了….」在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傷者終於耐不住失血過多後的暈眩,就像隻還未學會走路的小貓,晃著身子倒了下去。
「先生,你受傷了嗎?怎麼辦這邊都沒人嗎?」女孩發現情況不對,伸手在地面搜索聲音的來源。剛開始接觸,女孩嚇的退了幾步。跟他說話的...因該是人吧??才這麼想的時候,卻在發現膝上沾上的液體傳來的溫度,讓女孩驚覺事情絕對沒他想像的好,他受傷了而且出血量還很驚人。
 
以觸覺代替視覺,他冷靜的尋找出血來源後,以手帕隨意的包扎並固定傷口。
「你要撐著點」女孩在他耳邊輕聲並且不停的說著。
 
不知道是不是出血過多導致腦部缺氧,印普開始覺得昏昏沉沉的。接下來的記憶很模糊,只知道女孩不顧身上穿的名牌毛衣,一直將他捧在懷裡,這個感覺很溫暖也很懷念,只是自己卻怎樣也想不起來,這感覺是從哪來的。
 
 
 
 
「印普,你相信奇蹟嗎??」他夢中一直都重複著同樣的對白。
 
「唔這裡是」黑貓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暖爐旁,想起身卻又因後腳傳來的劇烈疼痛而放棄。巡視著四周,這裡裝潢的很普通,所見到的東西也都是青一色的白,跟他的毛皮呈現了很大的對比。特別的是除了他這個對比之外,還有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花,誇張的外表以及顏色,跟屋內也成了另一個視覺焦點。這間房子的主人,品味實在很差。
 
「啊?你醒了嗎。你一定是餓了吧,這裡有些熱牛奶,要喝嗎?」一位身穿白色洋裝的女孩端著盤子,從門的另一端用著如同蝸牛的速度,緩緩走來。
 
她長相清秀外表極為樸素,有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水藍色的瞳孔毫無生氣,雪白的肌膚加上過於標準的身材比例,讓人都會想再多看幾眼。
「不喝身體不會好呀啊!!!糟糕我又闖禍了。」女孩突然的滑了一腳,手上的牛奶也就這樣灑了一地,腳邊的罪魁禍首還在原地左右搖擺著,就像是再嘻笑著又整到一個人,女孩則是吐吐舌頭後慢慢的爬了起來,摸摸自己被磨破的手軸。看到這一目黑貓笑了起來,真是笨到可以,這麼大的東西在那都看不到。
但是不到數秒的時間,黑貓卻看傻眼了。翻了的盤子,明明就在她眼前,怎麼卻感覺她好像在找一個距離幾呎的東西,四處摸索著。
「眼睛看不到嗎??」沉默的黑貓發出了聲音,讓女孩開心的拍手叫到。
「啊哈!!我就知道你會說話。前幾天在馬路上說話的果然是你。」
你聽得到?」
「好奇怪喔你怎麼會說話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妖怪,你是貓妖對吧!!!」
真是樂天派的人。現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又無法發現我的任何一個舉動。不怕我殺人滅口?」印普咯咯的笑了起來。沒錯,他到處旅行的目的,就是尋找聽得到他說話的人。聽得到他說話的人就代表他繼承了巫女的靈魂,也是他遲遲等待獵殺的對象,更何況願望即將實現,他迫不及待的就想拿起一把刀,往對方身上刺下去。只可惜現在身負重傷,連爬起來都有點吃力,而且他以現在的形體,要怎麼拿刀呢?
「這世界很公平,所以我並不畏懼死亡。雖然希望明天就能看看這個世界,但這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吧。」說完女孩安靜了下來,淺淺的一笑,沒有感情,沒有溫度。
 
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於等待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那個可以給我東西吃嗎?我肚子有點餓。」
 
 
 
 
 
「世界上有很多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今晚,那幾句對白依舊自夢中出現。
 
 
不知道過了幾天,印普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他卻遲遲沒有殺掉眼前這女孩,也許是同情、也許是想不到如何殺了對方,也或許是他愛上了一個願意不分晝夜照顧自己的女孩。記得曾經也有人做過同樣的事
 
「你喜歡花嗎??」
「討厭,他們的生命總是太短暫了,努力了那麼久,只開一次就凋謝。」
「但他們卻選則在自己身命終結前,開出最美麗的花朵呢。」女孩拿起手邊的花,誇張的外表及顏色,讓一旁的人偷感嘆不已。
「好醜的花。」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是地震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沒什麼,書掉了下來而已,好像停電了,要小心腳邊喔!!我是貓,對於在黑暗中摸索已經很習慣了,不過你可能看不到抱歉」黑貓巡視著四周,只看到散落一地的書。想提醒正緩緩靠近的那個人,卻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而緊閉雙唇。
「我一身都處於黑暗之中,沒關西的。而且現在,神已經送給我一雙新的眼睛。」女孩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淺淺的一笑,卻遮不住難過的神情。她低下頭繼續說著「世界是很公平的,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卻遇到了你。你成為了我的眼,告訴我我看不見的所有事物,讓我知道身旁所有的東西都是存在的。」
 
抓著我走,現再還有一些餘震,先出去再說。」印普先是呈默了數秒的時間,伸手輕勾著女孩的手,讓她嚇了好一大跳。
「原來你還可以變人型呀。」
這是魔法,以前有人敎」印普說著說著卻停下了腳步,突然回憶起以前的記憶,讓他心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他隨後又改口說道。
「因為我已經是修行800多年的貓妖了呀。」
「原來如此!!!印普好厲害喔!!」
「是阿」這時他心想,真暗自慶幸女孩看不到,不然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會嚇到她。後面的人好奇的歪著頭,拉著她走的人怎麼突然安靜了下來。
 
該死!!每次一想起這些頭又痛了起來
本來就快忘記,其實在那段日子裡,印普並不恨女巫將他變成一隻貓。不知道該怎麼說,相處的那段日子他還過的蠻開心的,直到發現事實的真相,憤怒沖昏了頭。他開始到處散撥留言,說女巫會和惡魔訂下契約,把人的靈魂勾走。當時因為傳染病大流行,死了上萬個人,他也就順水推舟的說都是巫女造成的。所有人都害怕死亡,所以決定燒死所有的巫女,以保自身安全。
 
「那個你的傷還會痛嗎??」
「傷早已經好了,你就別再為我擔心了。好好注意你自己吧!!」
 
 
 
本來一心只期盼著早日破除魔法,卻在遇到了單純的她之後,
祈求著平靜的生活能持續下去。
 
 
「印普,你知道奇蹟是什麼嗎??」片段的對話,在夢中不曾停止。
 
 
 
「哎呀!!!沒事沒事,我經常跌倒。」
「你怎麼又跌倒了我扶你
「怎麼了?」
「你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啊….我不是說過嗎我以前就常常跌
「不要騙我!!!!」就算在蠢,也看得出來那是被人給打的舊傷。
這是
「算了我不想勉強你我猜大概知道個八九十。這傷,我以前常見過。」
 
「以前??印普也是
「喂喂喂!!!可別告訴我你想同情我,門兒都沒有!!!」
 
「其實,這是被我以前男朋友打的。」
男友?
「因該說是未婚夫我爸在這還算是小有名氣的企業家,為了公司未來著想。我必須跟她訂婚,但是他好像很討厭我,常常不回來,要不然就是一回來就對著我又罵又打的。」
「我能理解抱歉,讓想起這種討厭的事情。」
 
 
 
「媽咪,你看那隻貓在吃花耶!!」
 
今天是特別的一天,距離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已經365天,是一週年也是她的生日。
印普趁著女孩熟睡跑了出去,想給他一個驚喜。欣喜的刁著花回到那白色的獨棟洋房,卻發現女孩倒臥在路口的血泊之中,嘴上的花也就這樣散落在腳邊。
 
「芙萊爾!!!!」黑貓迅速的跑至女孩的身邊,在同一時間,他身體慢慢轉化為人類。
「是印普嗎?你又使用轉型的魔法啦,抱歉我好像又闖禍了。」女孩露出依如往常般的笑容。他本來想在今天送一個禮物給特別的人,卻在回家的陸上預到了搶匪,在他誓死不願意交出手上的東西時,對方持刀劃破她的手腕,手上的東西因此落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搶匪想帶走的不只是她的錢,連同生命也想一起奪下。
 
因為面照被扯下一大半怕被女孩指認出來,當女孩在搜索地面地時候,開車撞傷女孩後長揚而去,最諷刺的是女孩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你撐著點,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印普發現自己變成人型時掉下了眼淚,原本便回人行是他最大的夢想,為什麼他卻高興不起來。他沒有使用魔法,但是自己變回人行的事卻是事實,身上的魔法被破除了,也就代表女孩生命將終結。
 
「我沒事的,只是要去醫院要休息幾天
「可惡...要是沒有遇到我一切會發生。」
 
「在遇見你之前看不到常常讓我很不安感覺所有東西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所以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只有死亡能解脫這種恐懼感,以前我不畏懼死亡但是現在我很怕聽不到你的聲音感覺不到你在身旁。所以不要離開我好嗎??」
「好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印普發現,不只是他需要女孩,女孩也很需要他。他們都是對方最重要的。
「恩我會回來的
女孩手上緊握著一個鏈墜,上頭刻有羅馬拼音印普的字樣。
 
 
 
 
「當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實現的時候,這就是奇蹟。」不斷的重複再重複夢中的那段對話,不是毫無感情的,他的語調,總帶著淡淡的憂愁。
 
「印普,你知道嗎,我也有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喔。」
 
 
 
 
 
「今天出院嗎?」
「恩,謝謝你們這段日子的照顧。」女孩整理著輕便的行李,還不忘跟問候的人點頭道謝。
「要小心」白衣護士伸手想提醒著女孩腳邊有東西,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而收回。對方自然的回望並笑著回答,眼神中充滿著自性。
 
 
「我沒問題的。」
 
 
事發後兩年,女孩努力的做復健,為的是能再回到那棟小屋,再見那個人一面。因為科技的進步,他擁有了一雙新的眼睛,讓他可以看見所有美好的事物。
 
「已經好久沒回來了呢原來我的家長這個樣子呀。」她重重的放下手邊的行李,本來想四處晃晃,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躺的太久了,只走這一小段距離竟然讓他累的想就地而坐,迅速踏進那棟白色的建築物,憑著記憶四處搜尋著可以歇息的椅子。環望一下四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感嘆這間屋子的主人,品味實在很差。
 
就在偷笑之餘,一隻黑貓緩緩的從屋角鑽出,不時的和女孩對望。
 
 
「是印普嗎??」
黑貓沒有回話。
「你忘記我是誰了?我是芙萊薾」女孩靠近將黑貓抱起,卻反被貓抓傷,黑貓在逃離女孩後,迅速的跑至另一個房間。想追過去卻被地上的東西絆倒。
「好糟糕明明看得見卻還是跌倒,我真笨。」女孩淺笑。兩年來的努力,只是為了見那個人一面。視線漸漸模糊,淚水也就有如洩洪般的湧出。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外面有人嗎?」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孩抱著黑貓從門邊緩緩走出來。男孩長相還算是俊俏,有一雙如天空般清澈的藍眼。男孩望向女孩,讓她覺得一陣尷尬,迅速的將視線移開擦去兩頰的淚水,一顆心卻仍是劇烈得跳動著。
 
 
「不要緊吧,你受傷了嗎?」男孩將貓放置一邊的矮櫃上,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女孩。輕手幫女孩拍去衣服上多餘的顏色,遞了條手帕給對方。他的關心全寫在臉上。
「我沒事,我以前就常常跌倒。」接過手帕,女孩的兩頰就被暈染了淡淡紅色。視線卻一直放在男孩身後的黑貓。
 
「這隻貓是妳的嗎?」男孩指著黑貓問。
「恩..不過他可能已經忘記我了。」女孩淡淡的回答,臉上的本來因該是見到黑貓的喜悅,卻慢慢被難過所掩蓋。
 
 
「這樣呀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雖然晚了兩年」見著這情況,男孩不知為何露出了開心的神情,扶著女孩的肩膀將他往屋裡推。
 
「嗯兩年?」滿心充滿著疑惑,在男孩的帶領下她延著熟悉的路線,攀扶著牆壁走上閣樓。
原本以為看到的會是凌亂不堪的房間,推開門眼前的事物卻在次被淚水所掩蓋。
男孩在女孩耳邊輕聲說道。
「祝你生日快樂,歡迎你回來。」
 
房間裡種滿了被那人說很醜的花。
 
「謝謝我回來了。」含著淚水,女孩終於露出了笑容。
 
「別只顧著哭呀!!!」他笑著幫女孩拭去臉上的淚水,後用手史壓在女孩胸口上的鍊墜說道「你這個是不是也該送我了呢?」
 
女孩將鏈墜戴在對方的頸子上,甜美的笑容,在她臉上畫出一個美麗的弧形。
「嗯,是該送給你了。」
 
 
 
 
女巫原本就單戀著男孩,所以他找遍了所有魔法想救回男孩一命。卻只找到了一種黑暗魔法。
 
『…本咒語一但起用,將會對施法者造成無比的傷害。
施法者將會失去所有的法力,並且在九世內無法再使用魔法。
…受施法者將會變成摩史,並在接下來的九世陪伴著施法著實現願望。
但在期限內願望無法達成,施法著之靈魂將獻給惡魔,受施法者身上的魔法將被破解…
 
如願望實現,受施法著之身上魔法亦將破解。』
 
 
與惡魔的賭局,不管贏或輸,都可以讓男孩活過來。
所以他對著這魔法許下一個願望,一個很簡單卻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他終於想起來,夢中的話是誰說過的。
 
就是那個女孩。
 
「我願望就是,能成為幫你製造奇蹟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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